【云次方】一味·柠檬白兰地
坐标：上海
BGM：柠檬白兰地 -卧轨的火车
人设：调酒师嘎\驻唱歌手龙
TIP：无差向
🍸在所有五光十色里，数你最夺目，在所有陈年烈酒中，唯你可口。
1
毕业即失业。
郑云龙投出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，杳无音讯，不想接受父母给安排的工作，也不想放弃在上海的机会。
一退再退，他给自己降低了标准。
能唱歌就行。
下个月的房租就要交了，然而兜比脸还干净。
发了朋友圈之后，一个朋友立马就给他发来了消息。推荐的地方叫AYANGA，说那老板人好，活多，最近又正缺人。
剧团？
酒吧。
艹！
过了一会，郑云龙回，地址给我。
酒吧的营业时间是九点到凌晨四点，郑云龙十点左右到的，穿一黑色帽衫，顶着中分栗子头，找了个小角落坐下，点了份柠檬白兰地。
选的位置能正好看见舞台，放酒吧里，这台子确实不大，但是听下来，整个设备还不错，客流量也挺多，点歌的不少，就是点的歌有点俗。
就这么一坐，坐到快四点了，人基本已经走光了，郑云龙早就困得不行，伸个懒腰，看台上唱歌的走了，便走到吧台区，问调酒的，你们老板在吗？
调酒的抬头看着人，笑着说，找我们老板什么事呀？
长得挺能唬人，跟外国人似的，怎么张口一股子棉花糖味呢，你们还缺驻唱不？
缺呀。
你要试试嘛？
对。
那你去吧。调酒的指了下台子，正在收设备的立马又把东西放下，溜了。
郑云龙用电脑搜了个伴奏，然后就站在立麦前了。
“大象
你说你像一头大象
蜷缩身体把梦隐藏
我的猫和我都不曾遗忘
冲撞
体积和重量的冲撞
乌鸦偷走了你的糖
屋顶像欲望不断膨胀
……”*
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基本已经关了，只剩下几盏白炽光灯，郑云龙一半身子在灯光外缘，一半在黑暗里，睡眼惺忪，嗓音沙哑，描绘着一片朦胧的具象。
身体小幅晃动，带动着耷拉着的头发和细软的小胡茬，一起晃动。
我觉得你行。下台之后，调酒的给他伸了个大拇哥。
害，你又不是老板，郑云龙摆摆手，在吧台前头坐下来，还能再调一杯吗？
柠檬白兰地？
你咋知道？
刚刚就是我给你调的呀！
最后，郑云龙和调酒的交换了微信。
我跟我们老板可熟啦，我说可以他一定会觉得没问题哒，你等我消息吧。
郑云龙最后打车回自己的出租屋，路上收到那朋友的微信，咋样了？
连人老板影儿都没见着。
算了。
然后一条好友验证就过来了，备注写着：AYANGA调酒师，阿云嘎。
点了通过验证之后，给对面发过去仨字：郑云龙。
2
下午三点，郑云龙刚迷迷瞪瞪醒过来，睡了快一轮。
微信上有小红点，点进去全是阿云嘎一个人发的。
郑云龙，哎呀，我叫你大龙行不行
大龙，我跟我们老板说啦
老板同意啦
你上二三四六的晚班，十二点到四点的，可以嘛
如果你有时间，周五可以来上个早班
两千，周结，客人点歌店里不抽
你看怎么样
哎呀，大龙，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
你醒了回复我吧
记得吃点东西
郑云龙心想，这人怎么这么能说，然后发过去一条语音：我有时间，周五也可以，麻烦你了啊，嘎子。
阿云嘎近乎是秒回，客气啦，大龙，下周你直接来就行。
3
AYANGA爆了。
因为郑云龙。
人美歌好，气质忧郁，可颓可痞，人送外号“痴呆美人”。
不少人为了看郑云龙唱歌特意来AYANGA，有女的，也有男的。酒吧里五光十色，众人眼里各种欲望暗示涌动流转，郑云龙或站或坐，都能够感应到。最开始，他是不适应的，他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里被参观的动物。这让他很不舒服。但是后来，他找到了一个办法，能够让他完全忽视这些人的目光和存在。
那就是看调酒师阿云嘎调酒，看阿云嘎调酒，看阿云嘎。
阿云嘎的身材、长相和调酒手艺，在AYANGA也是非常有名的，而且他这个人有点反差萌，一米八几的汉子因为汉语是二外的原因，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，句尾带着波浪线，见人就挂着甜甜的笑。
当然，龙哥只是，单纯地，看阿云嘎调酒而已。绝对绝对没有看他的脸和身子。
就这样，一个人在舞台上被众人注目，而台上的人看着台下的，每一个恰到好处的嘴角上扬，每一次轻柔的搅拌，在喧嚣中予他平静和安定。
直到有一次，店里起哄让精神小伙阿云嘎上台唱一首，郑云龙才发觉到那平静之下，暗藏着的波涛汹涌的热烈。
唱的是《Happy》。
如果说郑云龙给人忧郁，那么在舞台上，阿云嘎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小太阳，活泼、热烈，毫无保留地、赤裸裸地绽放着，他照顾着每一个人，随之晃动身体的和独自坐在角落里的，他盛情邀请每一个人进入快乐的天地。
他成了乐曲本身，成了晃动的灯光，蛊惑人心的娇和俏。
郑云龙干了那杯在吧台上放好的柠檬白兰地，没能解渴。
邪火越烧越旺。
他想要那人的世界只有他一个，他想要独自霸占那个人的一举一动，一瞥一笑。
4
阿云嘎下台之后，已经超过了往日的闭店时间，客人陆陆续续结账离开，店里的人开始收拾。
郑云龙坐在吧台前，没动。
你唱的还挺好啊。
就会那么一点，哈哈。
你会蒙语歌吗？
我是蒙古族的啊，当然会啦。
我能听听吗？
就这样，两人到店后门的小巷子里，郑云龙点了一支烟，唱吧。
你想听什么的？
都行。你唱就行。
“Eeremtaliin sevelzuur salhi
Etsejyadraad amarsan ch yumuu
Amraghosiin yaria sonsohoor
Amisgaadaran chagnasan ch yumuu
Ulaanbaatariin udeshnamuuhan, namuuhan
Uchraliin bolzoondzaluus yaruuhan
……”*
歌声被吻终止。
郑云龙带着烟味、霸道直接的吻。
时间不长，却足够两人呼吸紊乱。
我先走了啊，嘎子。
郑云龙逃之夭夭。
阿云嘎回味无穷。
5
郑云龙第二天来酒吧的时候，阿云嘎不在。以往，郑云龙的班，阿云嘎也必在。如此这样，一周快过去了，郑云龙有点慌了。
下班回家之后郑云龙点开了从那晚之后再没有过消息的对话框。
嘎子，你上哪去了
看到了给我回个消息
两周过去了。
郑云龙在厨房做饭的时候，接到了阿云嘎打来的微信电话。
“大龙？”
“你去哪了？”
“我临时有事，回了趟老家，内蒙，刚回来。”
“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？也不回信息。”
“真的是太忙了，我都没看手机，看到了之后，第一个就给你打电话了啊大龙~”
对面的人说话带着波浪线，有点撒娇的意味，郑云龙在电话这边偷偷红了脸。
“行。”
“我是想跟你说啊，下周三，就是大后天，酒吧办一场live house，你来不来呀？”
“来！”
“那有两首歌的时间哈，你自己准备一下吧~”
“你不唱？”
“我不唱哈哈哈哈！”
“可惜了。”
阿云嘎在电话的另一头能感受到人的失落，想象到猫猫叹气的样子，“哈哈哈，大龙，你好可爱啊！”
“滚。”
Live house之前，郑云龙照常上班，阿云嘎照常上班，二人对之前那一晚的事情绝口不提。
郑云龙没提，是因为没想好怎么提，心里一直惦记着，而阿云嘎没提，却像是完全忘记了一样，而且好像从内蒙回来之后，整个人都有点低沉。
阿云嘎最近怎么回事？郑云龙问酒吧的服务生。
你不知道啊，大龙哥？
我知道什么？
嘎子哥家里有位哥哥去世了。
6
Live house当天。
郑云龙出场的时候，拉起了整个现场的一个小高潮。白色高领打底，蓝白相间的针织衫，头发被仔细打理过，整个人慵懒又迷人。
“风请给我个理由
我为何总与浪漫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
风偷偷地告诉我
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长路要走
……
而如今一无所有的我
就站在你面前
我的步伐踉跄但眼神里有
某种热烈的光芒
足以把黑暗烫伤
风介绍我个朋友
它说它叫做闪电我说我听过 我有听过
亲爱的闪电请原谅我
……”*
郑云龙下台往吧台走，拿起刚刚调好的柠檬白兰地，一饮而尽。
“怎么样？”他挑眉问阿云嘎。
“赢了。”
“你叫阿云嘎是吧？”
“对啊。”
“阿云嘎在蒙语里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电闪雷鸣。”
“嘎子，别跟我说你不知道。”
阿云嘎没有理会，只是问还要不要再来一杯。
要。
等阿云嘎调完，郑云龙又是干了，马上要上场了，走之前，他背对着阿云嘎，冲着舞台的方向。
嘎子，你别总是一个人藏着、捱着。
有些人注定会远去，而同样，有些人也会在不远等你。
郑云龙上台了，这是他第一次在唱歌之前开口说话，有点微醺的、可爱的气泡音，“《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》。”
“Watch the sky,
you know,I like the star shining in your eyes.
Sometimes I,
wonder why,just wanna hold your hands
and walk with you side by side.
I know you know
I love you
……”*
7
阿云嘎怎么会不知道呢。
从舞台上投来的热切目光，确实能把黑夜烫伤，而且那是在所有冰冷、隔绝之外，独属于他阿云嘎一人的热与切。
柠檬白兰地，也是属于那个人的独一份。
少许的白兰地，加入青柠苏打，一枚柠檬片，一朵薄荷叶，几粒盐，这是常规版，但是给郑云龙的柠檬白兰地，还有无法静止的梦寐、苦涩的黑夜和沉默的热情。
那人哪是喝酒呢？分明是饮鸩止渴。
甘之如饴。
在郑云龙爱他之前，他的爱更早。爱上那个迷糊的瞌睡虫、那个半明半暗的沙哑歌喉，甚至在内蒙的无边草原，寒冷的夜里，他极度想要的，竟是来自那个人的一个拥抱。
郑云龙结束之后，阿云嘎和他一起走的。
有什么事？
没什么啊。
那你干嘛跟我一起走？
顺路。
你家住哪？
你家住哪？
我问你呢？
我不告诉你。
有病。
有东西要给你。
郑云龙翻了个白眼，把手伸了出去。
阿云嘎就把自己手放在上面然后握住了。
郑云龙反手一巴掌就把他手给打掉。耳朵通红，语气冰冷。
东西，给我。
怎么一点都不浪漫啊！
阿云嘎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CD递给郑云龙，回去再看哈，拜拜，大龙。
郑云龙回家之后把CD放上，是一个demo，阿云嘎自弹自唱，歌他听过，Capital Cities的《Drifting》。
郑云龙小脸一红，顺手从app上找到歌发了个朋友圈。
行，就你浪漫。
下面某人评论：大龙真的太可爱了！
写在后面的话：
涉及现实人物的纯属虚构！勿上升！勿上升！
歌词：
*1：大大大大大象-动物园钉子户
*2：乌兰巴托的夜。翻译参考 。
*3：Minimalist Runner-昏鸦
*4：I know you know I love you-落日飞车
因为希望歌词包括原唱的感觉都能和剧情贴合，挑这些歌挑到我想死。
最后那个DRIFTING推荐大家去听，是我觉得非常适合嘎嘎翻唱的歌啦，所以大家可以尽可能代入嘎嘎唱，然后为了剧情理解，我贴一张歌词，嘻嘻。
评论